白教堂的尖顶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楚云飞趴在距离教堂三百米外的水沟里,望远镜缓缓扫过建筑物每个角落。这座法国人建造的哥特式教堂如今成了死亡陷阱——至少四个狙击点,正门架着两挺九二式重机枪,巡逻队每七分钟经过一次。
"团座,下水道入口找到了。"王铁柱像条泥鳅一样滑到楚云飞身边,浑身散着恶臭,"通到教堂厨房,但里面可能有诡雷。"
楚云飞看了看怀表——七点四十分。距离周志明所说的"钟敲八点"只剩二十分钟。他做了个手势,十二名特务排精锐立即聚拢过来。这些战士已经换上了黑色夜行衣,脸上涂着煤灰,装备也经过特别挑选:消音手枪、匕、五颗美制k手雷,每人还配了一条浸过醋的毛巾——这是楚云飞能想到的最简易防毒措施。
"记住,我们的要目标是救出田雨,其次是获取菊水计划证据。"楚云飞声音压得极低,"铁柱带a组从下水道潜入,b组跟我从西侧忏悔室窗户突入。无论哪组遭遇抵抗,立即投掷红色信号弹,一营会动佯攻牵制。"
战士们无声地点头。楚云飞最后检查了武器——一把加装消音器的勃朗宁hp手枪,弹匣里压着十三子弹。这种半自动手枪在年才问世,在中国战场极为罕见,是他通过特殊渠道从上海搞来的。
下水道入口像一张黑洞洞的大嘴,散着腐臭气味。楚云飞目送王铁柱带人钻进去,然后转向西侧。教堂围墙外有两名日军哨兵,正凑在一烟。楚云飞对身后两名战士比了个割喉的手势。
"嗖嗖"两声轻响,弩箭精准命中哨兵咽喉。两人捂着脖子倒下时,楚云飞已经冲过开阔地,背贴教堂墙壁。忏悔室的彩绘玻璃窗离地约三米高,他蹲下让战友踩肩而上。玻璃刀在窗框上划出个圆孔,一只手伸进去拨开插销。
楚云飞第一个翻进教堂。忏悔室里弥漫着霉味和某种化学药品的刺鼻气息。他示意队员保持警戒,自己贴门倾听——外面走廊有脚步声,还有金属器械碰撞的清脆声响。
"两个人,正向这边走来。"楚云飞以手语传达信息。两名战士立即埋伏在门两侧,匕反握。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当第一个日军医务兵端着托盘进来时,一把匕已经抵住他的咽喉。第二名日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另一个战士捂住嘴拖进房间。
"田雨在哪里?"楚云飞用日语低声质问。
被制的日军医务兵眼中闪过惊恐,却咬紧牙关。楚云飞毫不迟疑地拧断了他右手小指——特种部队审讯技巧之一,既能造成剧痛又不会致命。
"地下室东侧楼梯下去"医务兵疼得冷汗直流,"但你们救不了她已经注射了风信子"
楚云飞心头一紧,一个手刀击昏俘虏。他迅分配任务:两人留守接应,其余人兵分两路,一路清除地面威胁,一路随他前往地下室。
走廊昏暗潮湿,墙壁上的煤气灯投下摇曳的光影。楚云飞贴着墙根前进,每经过一个拐角都先扔出小块镜子观察。这种现代反恐战术让队员们大开眼界,但没人多问——团长总有说不完的新点子。
前方传来日语交谈声。楚云飞探头一看,两名穿白大褂的日军正站在铁门前抽烟,腰间别着南部十四式手枪。他做了个包抄的手势,三名战士立即分散站位。
"三、二、一——"
消音手枪出轻微的"噗噗"声,两名日军应声倒地。楚云飞快步上前,从其中一人腰间摸出钥匙。铁门后是向下的石阶,阴冷的空气夹杂着福尔马林气味扑面而来。
"戴上毛巾。"楚云飞低声命令,"注意任何容器或管道,可能是毒气装置。"
地下室比想象的更宽敞,俨然是个设备齐全的实验室。一排排玻璃器皿在煤油灯下泛着诡异的光,角落里几个铁笼子里关着奄奄一息的俘虏,最里面用布帘隔出个单独区域。
楚云飞示意队员分散警戒,自己小心地掀开布帘——田雨被绑在手术台上,脸色惨白如纸,左臂连着输液管,透明的液体正缓缓注入她的血管。
"田雨!"楚云飞一个箭步上前,拔出针头。田雨的眼皮颤动了几下,却没有醒来。她的额头烫得吓人,呼吸急促而浅,明显是中毒症状。
"团座,找到些文件。"一名战士递过几页纸,"全是日文"
楚云飞快浏览,越看脸色越凝重。这些文件详细记录了"风信子-a"的人体试验数据——这是一种改良型伤寒杆菌,能通过水源传播,潜伏期仅小时。更可怕的是,文件提到"投放日"就定在三天后的集日,目标是晋西北最大的青龙河水源地!
"拍照带走!"楚云飞从背包取出微型相机——这是他从现代带来的少数几件物品之一,一直藏在团部密室。随着"咔嚓"声,一份份罪证被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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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地面传来爆炸的闷响,整个地下室都在震颤。楚云飞心头一紧——王铁柱那边交上火了!
"准备撤离!"他一把抱起田雨,却现她手腕被特制手铐锁在手术台上。正当他寻找钥匙时,布帘外传来队员的警告:"团座!有日军从后门进来了!"
枪声骤然响起,接着是撕心裂肺的惨叫。楚云飞听出那是自己战士的声音,立即将田雨护在身下。一枚手雷滚进实验室,他飞起一脚将其踢回通道——"轰"的一声,气浪掀翻了实验器材,各种化学药剂混合在一起,冒出诡异的绿色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