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叶佑禾搭在开关上的手指一顿,夜风从半敞着的门吹了进来,现在正值樱花绽放的季节,风中都带着淡淡的花香,它掠过相叶佑禾身侧,轻轻撩起琴酒散落的长发。
琴酒今天没有戴那顶标志性的礼帽,他只穿了件简单的白色衬衫,衬衫领口随意敞开着,黑色的西装裤包裹住修长的双腿,勾勒出淩厉而优美的线条。
他懒散地坐在沙发上,一只手臂搭在靠背上,如瀑布般的银发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相叶佑禾怔住,显然没有想到琴酒会出现在家里。
他提着袋子的手紧了紧,那份缺了什麽的遗憾好似在这一刻被填补,比他想法更快的,是心里浮现出的那丝连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欣喜。
琴酒双眸微掀,朝门口看去,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夜晚格外清晰:“不进来?”
相叶佑禾骤然回神,像是被踩住尾巴的小猫,急急忙忙掩饰内心的想法:“这是我家,我当然要进。”
他的语气很平淡,甚至没有像以前一样带着些许怒气去反驳琴酒。
相叶佑禾把门关上,打开灯后走进来,将身上的外套脱了挂在衣架上。
琴酒没有开口,他一时也不知道说什麽。
问琴酒为什麽要离开?
可这是他想要的。
质问琴酒那天为什麽亲他?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搞得好像他很想听某些话一样!
他们俩现在是什麽关系?对话又要用什麽身份……
相叶佑禾想不通,也不想去主动开那个口,索性直接不搭理对方。
他把衣服挂好后,提着袋子走到储物柜前,把大家送给他的礼物一一拿出来好好摆放。
在这期间,哪怕是背对着琴酒,相叶佑禾能清晰地感觉到琴酒的视线如影随形地黏在自己身上。那道锐利却一点都没有令人不适的目光,从发梢流连到指间,描绘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相叶佑禾原本流畅的动作变得越来越生硬,速度不自觉地加快了许多,想要快点结束,逃离这有些灼热的目光。
下一秒,相叶佑禾又觉得这样岂不是输给琴酒了?
莫名其妙跑到他家里来,什麽也不说,还想用视线赶跑他……到底谁是这个家的主人?
琴酒这个人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他在心里骂着琴酒,故意将动作放慢许多,甚至还拿了湿毛巾来擦拭一些根本没必要擦拭的东西。
在相叶佑禾完全把某些人遗忘,沉浸在收拾东西的快乐中时,琴酒如冰雪般冷冽的声音传来。
“过来。”
相叶佑禾一顿,没有理他,继续擦拭着手里的摆件。
他喊:“相叶佑禾。”
琴酒的语调很慢,这个再简单不过的名字在他唇齿间吐出,平静的嗓音里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黏连感,令相叶佑禾心头一颤。
琴酒:“过来。”
相叶佑禾头也不回的道:“不过。”
即使回话,他也依旧背对着琴酒,一副不想搭理对方的样子,只是手里擦拭的动作却慢得出奇。
没有人说话,空气再次陷入安静。
“相叶佑禾。”
“我受伤了。”
相叶佑禾猛地转头,朝男人身上扫去。
见到琴酒的第一眼,只凭借月色根本没法把人看清,开灯后又因为不知道他们现在该怎麽相处,刻意避开和琴酒视线接触,从而到现在才发现琴酒身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