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灰唂突然气鼓鼓离开的背影,潇无边将自己头顶上的红毛搓乱,一脸疑惑:“他怎么突然生气了?”
顾妄瞥了他一眼,天生泛寒的眸子之中透露出难得的三个字:不知道。
他蹙眉,手指无意识曲了曲,想敲击点什么:“哪里学来的坏习惯。”
一生气就跑。
离群在荒地之中可是大忌,很容易出事。
潇无边想也不想:“肯定是之前保护他的人宠出来的。”
在看到灰唂的那一刻,他就透过那双干净到不染半点世俗的瞳孔中分辨出了,他一定是被保护得很好。
像是放在糖果罐里最甜的那一刻透亮糖果,漂亮得像是一场幻梦,又透露出一股无法忽略的香甜。
他这么说并非带着恶意,而是一种陈述。
别说是别人了,就算是他都对灰唂产生了保护欲。
之前保护他的人有可能是他的亲人,父母或哥姐甚至是亲戚,可能是朋友,还可能是他的对象。
后者的概率更大,毕竟他这幅天真无虑的样子,一看就是被人特意娇惯过的。
顾妄垂眸遮住眸子中的神色,表情晦暗不清:“那那个人真是没用。”
潇无边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就问了句“什么?”
顾妄语气淡淡,好似没有掺杂任何个人情绪:“他没有将他保护好,任由他被人哄骗到荒地。”
那个人大概是已经在荒地出事了,那层本就不牢固的玻璃还是破碎了,露出里面鲜艳漂亮的玫瑰,引来了大量的觊觎。
若是那个人有为他考虑过,至少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不负责任的行为。”
听完了这句话,潇无边有些过载的大脑终于重新开始转动,一脸见了鬼般的诧异看向顾妄:“你被夺舍了?”
这个人之前可从来不会考虑这些,更不可能有这么细腻的心思为一个人感到……怜惜?不对,心疼?也不太对。
这些词放在他身上都有一种十分诡异的违和,而且本人的表情和说出来的话有极大的分割感。
潇无边说不清,他只觉得顾妄现在似乎十分矛盾,真实的情绪变成复杂的一团。
只是能确定的是,他一直在看着灰唂走远的方向,确定对方还在他的感知范围内。
……
灰唂忽略了S级新人类的五感都达到了新顶峰,他以为自己走得够远了。
生气鼓起的包子脸消下,尖尖的小虎牙还是忍不住磨了磨。
哼,他回去以后要一整天不理培养皿。
一天好像有点久了,半天吧。
灰唂纠结了一下,不高兴地又开始踢路边的小石头。
胸前的镜头随着一阵摇晃,顺着石头的视角往前,最后落入了一个黑漆漆的窖口里,原本掩盖窖口的遮挡物被打开,石头落入其中却没有发出声音。
反而像是掉在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之上。
镜头之后,广场上的人都注意到了,同时也发现了灰唂因为好奇,正在往那个方向走去,镜头随着他往下看的动作,也开始往下。
他们的心都跟着提起来了。
“别过去啊!会有危险的!”
“谁来阻止他!潇会长呢!?还有季念文为什么不出现,他不是一起的吗?”
“季念文也不想救这些村民吗?”
“他不是向来标榜自己最善良,和其他嗜血的新人类不一样吗?”
“善良又不代表圣父,为什么非要救跟基地不相干的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