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月上中天。
室内的温度悄无声息地升高了几度,仿佛连湿润的水汽都被逼出形状,氤氲成一层若有若无的薄雾,缠绕在两人之间。
傅宴容带来的感受,对宋临俞而言,从来都是清晰而强烈的,像被握住命脉般的欢。愉,无从抗拒。
其实自傅宴容回国那晚后,他们并未再如以往那样厮缠。后来仅有的几次,也不过是草。草开始,便被轻巧收尾。
任他如何在渴望中溃败挣扎,傅宴容依旧冷静从容,不紧不慢地掌控着节奏,轻而易举就能把他逼到力竭。
宋临俞比谁都清楚,傅宴容会考虑顺从欲望,却也绝不会被其裹挟。
所以重逢后宋临俞也有点害怕。
他不清楚自己到底还算不算傅宴容喜欢的样子,不清楚他曾经感兴趣的东西,现在还会不会在乎。
……但今晚他大概能确认了。
没有变。
傅宴容一贯就是那种会哄不会停的做派,任凭宋临俞如何呜。咽,都只是带着笑意亲吻他的脸颊,然后极其游刃有余地掌控着每一处肌理,把身下的小鱼打磨成了量身定做的嵌套玩。偶。
柔软的棉被虚虚搭在宋临俞手边,窸窸窣窣地发出轻轻的响动。
雪白的身体变得泛红,与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宋临俞一直很瘦,但需要被握住的地方也还算手感丰软。他有些迟缓的动了动指尖,想往前逃的时候被按住,带回,意料之中地留下了格外明显的、漂亮修长的指。痕。
不过其实不是宋临俞主动想逃的……
傅宴容总是这样坏心眼地在他耳边哄骗他,会用湿。润轻软的发丝蹭着他的脸,眼尾舒适地弯起,很轻地问:“要不要停,宝宝。”
宋临俞呆了一会儿,无意识贴上他的脸,随即挂着眼泪摇了摇头。
傅宴容遗憾地叹了口气。
宋临俞太乖也有太乖的坏处,很多时候让傅宴容都不怎么好找借口逗他。
但是傅宴容很会调整自己的话术,并不会半途废,于是他理直气壮地放慢了速度和力度,在宋临俞耳边低声感慨道:“可是你都要脱。水了,怎么办?”
被他这么一说,宋临俞意识到自己确实是哭得太狠了,有点不太好意思地挣扎着蜷了蜷酸软的肌肤,想往前爬过去握住床头柜上放着的水杯。
——下一刻就被硬生生拽了回去。
傅宴容扣着半塌下去的浅窝,演技十分精妙地叹了口气,有点遗憾地问:“怎么总想着跑呢?”
真是恶人先告状。
宋临俞这才反应过来傅宴容问话里的恶劣,但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沉重滚。烫正在来回模。蹭,力道不紧不慢,像故意拉长每一寸触感。
傅宴容总是这样。
宋临俞在脑海里描摹着他此刻的表情,因为看不到,所以不由得在心里幻化他的神情,眼睛,鼻梁,唇角的弧度,都一定是生动的,好看的,带着浅淡笑意的。
比起一开始重逢时格外冰冷的冷漠,这样的神情才更适合傅宴容。
下一刻,他忽然被翻了个身。
额前发丝被人轻轻拨开,露出一张泛着湿。意的脸,潮。红里混着细汗,唇边还带着一丝不自觉的喘。息。
小鱼软糯的鳞片外泡沫翻涌,细腻的软肉柔顺地贴合着每一次索取,将人缠得密不透风。刚刚还被恶趣味逗弄小鱼的此时乖乖躺好,软得像快要融化。
偏偏宋临俞的手还乖巧地搭在小鱼并拢的缝隙里,努力推。开,好让傅宴容能更加轻易地赏玩着手中这条湿润的锦鲤。
比起背后,宋临俞其实更加喜欢面对着傅宴容的脸,这样,他才可以轻而易举地观察到傅宴容的神情。
不必再在脑海中思考。
愉悦的,餍足的,兴奋的,傅宴容所有的喜悦他都能直观的感受到,然后照单全收,在心理上获得极致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