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只能对我提起的事吗?”老夫人问。
“不是,是现在京中大多府上恐已得知的消息。”
“什么消息?直说吧,想来大师也不介意听一听。”
“又来了一位宁王世子。”
接着,沈钰将沈世子派人来报的情况细细说了一遍。
“呵!”老夫人闭上眼睛,而后又睁开,看向玄明大师,“大师,你说,这让我说什么好呢!”
“莫不是京中现在有了几位宁王世子?”
“现在不多,加上才冒出来的,两个而已!”
“老夫人不必过于愤慨。”
“我气愤的是这些人竟是让我的韵儿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
“恕贫僧冒昧,王妃当年生下的真的是世子吗?”
“其实谁也不能确定韵儿当年生下的是男是女,一直为韵儿安胎的大夫和稳婆也一并死在了王府。不过是皇上无子,又下了一道寻回宁王世子的诏令,这才使得冒出来的都是世子。”
“既是如此,老夫人也不必过于纠结,兴许王妃当年生下的是郡主呢,或许郡主已安然长大。”
“如若能承大师所言,老身定为佛祖再塑金身。”
……
许府。
松鹤堂,端坐着的老太太问坐在下的玉珠:“你怎么想起要看历书?”
“我以前从未看过,竟然一直都不知道原来一本历书上有五年的年月,今天听路人提起才知道,我就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你娘那儿定然也有,你怎不去她那儿?”
“我娘去年才回京,我想她应该不会把用过的历书也打包带回来,我还想看看以前的旧历书是不是都一样,我当然得到祖母这儿来。”
“那你算是来对了,我这儿的历书都还收着,先皇的时候,历书是三年一本的,皇上刚登基时,还是沿用的三年一本,后来才改成五年一本的。”
见高嬷嬷已捧着一堆历书出来,老太太接着道:“全放大小姐面前,让她慢慢看,满足满足她的好奇心。”
高嬷嬷笑着应是,将历书全放在玉珠旁边的案几上。
玉珠果真一本本拿起,从头到尾翻了一遍。
见玉珠翻得既随意又快,看样子,确实就是想知道历书是否都一样,老太太觉得好笑,移开目光,端起茶来细品。
玉珠翻到了十七年前的四月,那个月只有二十九天,宁王府是在那一天晚上被灭的,自己的生辰是五月初一,自己和宝珠是女儿身,又不可能登上那个位置,安叔根本没必要说谎,谁会费心费力去造完全没有利益的假呢?
随手又翻了两本后,玉珠不翻了,“祖母,我不看了,就跟您说得一样。”
“历书本就是用来查年月,看日子好坏的,你以为有什么不一样?”
“还真是,祖母,我回院子去。”
“去吧。”
从松鹤堂出来,一路走着,见丫环婆子们只要互相遇上,都会停下来传递一两句新来的宁王世子一事,玉珠不由感叹:还真不能小觑小道消息的威力!瞧瞧,都不用自己提及,府中也已津津乐道。
在瞧见远处水池边,并肩而立,正说着什么的宝珠和冯子扬时,玉珠在原地停了几瞬,随后又不紧不慢地抬步离开。
罢了,自己都打算暂时装作不知道身世一事,又何必想着告诉宝珠呢,宝珠可从未怀疑过她自己的身世,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何况还有冯子扬的爹牵涉其中,以后看情况再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