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帐房支两百两银子,让你丈夫立刻去一趟安南府,告诉我表姐,让我那弟妹写封信回许府,要亲笔的,该怎么写,我表姐应当知道。”
“是,奴婢这就去办。”妇人再次匆匆而去。
侯夫人唤了一声来人,一名丫环进来。
“侯爷现在在哪里?”
“回夫人,侯爷应该在芳姨娘那里。”
“真是!”侯夫人暗自咬了回牙,“你去告诉侯爷,说我有急事寻他。”
“是。”
丫环离开后,侯夫人起身在屋内转圈。
不久,勇毅侯大步走进来,在主位上坐下,“下人说你寻我有急事,何事?”
侯夫人在另一侧坐下,“老爷知道许祭酒的女儿今日遇袭一事吗?”
“听说了,你寻我就为这事?”
“就为这事?”侯夫人不可置信地提高了音量。
勇毅侯淡淡看了侯夫人一眼,侯夫人随即就明白了,不紧不慢道:“看老爷的样子,想来应该已经知道大理寺在街上新贴的画像,那名女子和芳姨娘身边的丫环有来往。”
“不过一个兜卖饰的,向芳姨娘身边的丫环推荐了几次饰,能说明什么?”
“我不知道芳姨娘在老爷面前是如何说的,老爷是要一心护着她吗?”
“你有必要一逮着点机会,就想把人打走吗?别忘了,你才是侯府的女主人,她不过就是个妾,还是无儿无女的妾,她能妨碍到你吗?”
“我想着的不是我自己,是整个侯府,忠勤伯府的遭遇历历在目,虽然皇上对忠勤伯只是小惩大戒,可底下的人在和伯府的人打交道之前,谁不得先掂量掂量,如果不是皇上现在还要用忠勤伯在户部出力,京中没落的不成样的,除了平国公府,还得再添上忠勤伯府。”
“我是勇毅侯,难不成我还会自己把自己的侯府给毁了?”
侯夫人心中轻嗤,嘴上却道:“我相信老爷自有分寸,芳姨娘暂不提,她身边的那个丫环总得打了吧?”
“没必要,那名女子不知道向多少人兜售过饰,难不成所有和她接触过的人,都得被打了?你也别见风就是雨,倒显得做贼心虚,此地无银似的。”
“老爷如此说,我还能说什么呢?倒显得我如同跳梁小丑一般。”
“你事事想着侯府,是对的,我的意思是,先静观其变,没必要自己先往自己身上揽事。”
“如果大理寺的人拿着画像上门来问呢?”
“直接回没见过那个女子就是,不过是和下人有过几次接触的人,咱们没见过才正常,不过,对于曾见过她的府中之人,你叮嘱敲打一番,一致对外称没见过。”
“我知道了,不过老爷还是得时时盯着这件事的进展才好,以免有个什么意外,事到临头才措手不及。”
“我心中有数。”
勇毅侯说完,起身离开,出屋之前,头也不回地加了一句,“我去书房。”
侯夫人无声地讽刺一笑,这样的笑容倒是和肖清雅那一笑如出一辙。
第二天,皇宫,御书房。
“皇上,苏大人已在外面候着了。”洪公公向埋头批奏折的皇上禀报。
“让他进来吧。”皇上头也没抬。
“是。”洪公公打了个手势,候在门边的一名公公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苏敏中进来时,皇上还是埋头于奏折。
“臣见过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