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自己被冷谐父女耍弄,顾孟祯悲愤填膺,指眦裂。
“颜瑜,明着袒护冷蔓!”
“冷谐心向何人,一目了然!”
“庄叔父,母亲,庄族一众,尽数殒在他手……”
“贤弟,朕糊涂,错信恶人,是朕害了他们……”
方之玄劝解。
“皇兄莫哭莫恼,或许这一切,只是一场误会。”
“冷大人忠心于你,蔓儿痴情于你,臣弟相信他们,即便志随帝瑾王,也不会做下此等狠戾之事。”
“或是冷族其他人,从冷大人口中,得知我们是亲兄弟,断定我父必不可能易志,自以为是,铲除异己。”
顾孟祯火冒三丈,怒问不休。
“事已至此,你还护着她?”
“你不是说,愿意放下感情吗?”
“难不成,你方才信誓旦旦,全在欺骗朕?”
方之玄做刚做柔,苦心劝说。
“非也。”
“皇兄明鉴,臣弟何敢欺君?”
“情势越是不妙,皇兄越是应该冷静。”
“璃王或已归京,皇兄须得提防方仁舒之徒,从中作梗,挑拨是非。”
“另外,方之玄、宁云溪,也不是省油的灯。”
“冷族,纵然微不足道,但,被人用计夺去,于我众,也是一种损失。”
“且,今有良机,可让蔓儿蛰伏敌营,皇兄一旦错失,悔时晚矣。”
顾孟祯缓神几分,恢复一丝理智。
“对,对,贤弟言之成理。”
方之玄看准时机,提议。
“臣弟愿往许府,试探蔓儿心意,接她入宫面圣。”
顾孟祯忧心忡忡。
“恐怕,不安全。”
方之玄窘色。
“皇兄气昏头了?蔓儿身在许府,许族皆为我众之人。”
顾孟祯调整气息,勉强平静下来。
“朕当真气昏头,多亏有你在,否则,朕必定冲动而误大事。”
方之玄恭谨。
“皇兄言重,臣弟惶恐。”
“为兄长效劳,小弟甘心乐意。”
顾孟祯派人,提前传话,许明骞接到圣上命令,亲自出迎,给方之玄引路,至朱弦居。
一见其人,冷蔓尤是吃惊。
“庄伯爷?”
平冤归京以来,他从未主动与她会面,就算传达皇上口谕,他也是会见老爷,请求转告。
度在朱弦居,看见他的身影,冷蔓惴惴不安,心神不宁。
前时,皇上没有下旨册封诰命,她顶着铜事相夫人的名头,可以不向庄伯爷行礼。
而今,圣意明确,她自是不能敷衍礼数,随即下跪。
“恭请弘顺伯爷福安。”
许明骞识相,与之道别。
“居处,还有事,等我回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