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是别人呀,我是米落落,你上次还来我家里玩了呢。”
米落落看出他在撒谎,决定换个策略。
她跳下椅子,把冰淇淋往顾言手里一塞:“那你帮我拿着总可以吧,我要去洗手间!”
不等顾言反应,她就蹦蹦跳跳往洗手间方向跑去,还回头喊:“不许偷吃哦!”
洗手间里,米落落故意磨蹭了很久。
她对着镜子做鬼脸,数到一百才慢悠悠地出来。
回到座位时,顾言面前的冰淇淋已经少了一半,小男孩嘴角还沾着一点粉色奶油。
“你偷吃了!”米落落假装生气地跺脚。
顾言的耳朵瞬间红了:“它……它自己要化的……”
米落落凑近他,突然绽开笑容:“那你要赔我一个!”
顾言窘迫地低下头沉默了一会,还是说到:“我没钱……”
“那陪我玩一会儿就当赔偿啦!”米落落自来熟地爬上他对面的椅子,“下周幼儿园运动会,你报了什么项目?”
顾言惊讶地抬头,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三脚跑。”
“我也是!”米落落拍手,“我们一组好不好?”
顾言眨了眨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而且你跑得快呀!”米落落郑重地对顾言说:“上次玩老鹰捉小鸡,你都没被抓住过!”
米落落和顾言聊着,却突然注看见到他手腕上有一道红痕。
“顾言,你手怎么了?”
顾言突然瞳孔微缩,把手往袖子里藏,“没……没事,不小心碰的。”
“你爸爸是不是打你了?”米落落突然单刀直入,指着他的手腕。
她记得上次顾言从家里被叫走时,顾言爸爸很凶的态度。
顾言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黑眼睛警惕地看着她:“没有。”
“骗人!我都看见了!”米落落凑近,压低声音,“你告诉我,我不告诉别人。”
顾言盯着快要融化完的冰淇淋,声音轻得像羽毛:“……爸爸说我不该去别人家。”
她就知道是这个原因,米落落的小拳头攥紧了:“就因为这个打你?”
“他说妈妈想带我走。”顾言看向窗户外的人群,“他说妈妈是坏女人,要抢他的钱。”
“所以你妈妈呢?”
“在找律师。”顾言突然抬头,眼里闪过一丝超越年龄的冷静。
“妈妈说爸爸在外面有人了,想让我们净身出户。”
这个词从三岁半的孩子嘴里说出来显得格外刺耳。
林阳进咖啡店叫米落落:“落落,我们该回去喽。”
米落落头也不回,继续盯着顾言,“需要我爸爸妈妈帮忙吗?”
顾言摇摇头,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妈妈说她会解决的。”
他顿了顿,“你是不是该走了,谢谢你的冰淇淋。”
回家路上,米落落坐在儿童安全座椅里,小脸绷得紧紧的。车窗外的霓虹灯闪过她紧皱的眉头。
“今天不开心?”曾凝安从后视镜看她。
“妈妈,”米落落突然开口,“如果爸爸在外面有别人了,会不会把我们赶出去?”
车子猛地刹了一下。
曾凝安转过头,漂亮的杏眼瞪得老大:“落落!谁跟你说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