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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口发出空响却没有子弹射出。
江鹤重重地朝后栽倒,我扑上去接住了他的身体,滚烫的血怎么都擦不干净。
泪水模糊了整个视线,“江鹤……江鹤!”
我仓皇地叫着他的名字,他无力地仰头看我,
“别哭,我会……”
他没能说出最后的话,长睫颤抖,在我怀中闭上了眼。
“腿部大动脉射穿,持续大量失血,已出现休克前兆!”
“是罕见的 RH 阴性血,血库库存告急!”
“家属呢?家属在哪!”
前来抢救的医生跟警察挤成一团,我努力想要跟上却被挤到人群的外围,连他的衣角都无法看到。
等我好不容易挤到前方,手术室的灯已经亮了,接到通知赶来的江怀安刚刚签下名字。
看向我的眼神,说不出的厌烦。
“沈小姐,你来这里守着干什么?这里都是警察……”
心口顿时被刺了一下,我掐着手心,喃喃道:“江鹤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我要在这里等他出来。”
江怀安毫不客气地说:“我是他的妻子,你算什么呢?我从未听说过,警察需要犯罪嫌疑人的家属关心的。”
“为了他的名声,还请你现在离开。”
她清亮的眼中一片漠然,我抬起头望去,其余警察也都是这样。
他们无法不迁怒于我。
“好……我知道了。”我用手臂撑着墙后退,“等他好了,我再来……”
。。。
整整三天,我没有离开医院,衣服上的血都黑了,才等到江鹤从ICU转到普通病房。
在征得江鹤同意,我被两名警察带进了他的病房。
他面无表情地看向我:“你找我有事?”
“江鹤。”眼睫颤抖,我心痛地看着他缠满绷带的腿,轻声道:“痛不痛?”
“只是想说这个的话。”江鹤偏过头去,“你可以走了。”
我再顾不上别的,连忙开口:
“江鹤,我来是想问你,那天,你最后想说的话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萦绕在我脑海三天,怎么想,都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