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台只是去看了一下药熬好了没有,又去吃了点东西——韩景渊现在昏迷,她的血还得给他做药引子,所以,她得好好吃饭,把自己养好。
回到房内,她第一时间去看他,却惊愕地现:
床上睡着的韩景渊,居然没了。
她呆了一下,上去摸了摸韩景渊睡过的地方,只有些许余温,说明他失踪有好一会儿了。
谁?
今日的安北王府,护卫里里外外保护得似铜墙铁壁,谁有那本事,能悄无声音将人在她眼皮底下偷走?
这实在没道理。
谢兰台顿时冷汗涔涔,出来问守在外屋的春祺,语气直颤:
“刚刚谁进来过?”
“没人来过,奴婢一直守在这里!”春祺惴惴不安地问道:“怎么了?”
谢兰台将春祺拉进房间,看那空空如也的床,惊得她捂住嘴巴:“怎么……怎么会这样?我去叫人……”
“别叫。”
谢兰台迅冷静下来。
她去检查了一下:窗户都关得紧紧的,窗外还有护卫守着,不可能是被人劫走的,而是韩景渊已经醒了。
对,没错。
这房内肯定有密道。
他偷偷跑出去了。
是什么事,让他这么着急?
“去关好门,别吭声。等一下药好了,你去端来,不要再让旁人再进来。”
走得那么急,肯定是有原因的。
他肯定不想让人知道他醒了,那就——等。
春祺又惊又疑,点了点头。
谢兰台坐在床上,沉着脸,心里是又激动又暗暗生恼。
他竟这般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刚醒来就闹一个不告而别。
迷迷糊糊睡过去时,衣柜那头突然有动静,她惊醒,走过去看,却是韩景渊面无人色地从一处暗道内走出来,手扶着柜子,看上去随时随地都会倒地。
她暗暗一咬贝齿,低低一叱:“伤成这样你一声不吭跑哪去了?”
想去扶,韩景渊却深吸一口气,往后一退,身子还摇摇晃晃了一下,语出竟是结巴的:“那个,王妃,我……我自己能走……”
谢兰台一听,浑身一震,浑身汗毛莫名就根根竖起,也往后一退,眼底全是惊疑之色,压低声音厉问:
“你是谁?”
“韩景渊”又是惊讶又是佩服,“王妃一眼就看出我是冒牌的?我……我装得哪里不像了?”
他上下左右打量自己一眼,皱眉,显得很是不解。
当然不像。
按照韩景渊现在和自己的关系,他不会避开她,更不会叫她“王妃”,他只会唤:娘子,或是我的小糖糖,或是阿兰……
他们夫妻之间的相处模式,旁人哪能学得来?
可她不想回答,继续问:“你到底是谁?”
“王妃莫急,我是阿风。”
竟是阿风。
“王爷呢?”
“王爷有事出去几天。已经离府。”
谢兰台无比震惊:“疯了,病成这样,他还要出去办事?什么事能比他的命都重要?他这是不要命了吗?”
她把拳头捏得紧紧的,心头是愤怒的。
“是东宫案。王爷一直在办东宫案。这一趟外出,只能王爷亲自前往。刚刚王爷醒来时,您不在房内,他等不及就走了……您放心,王爷现在除了身子虚一点,没事,那毒是有解药的……”
阿风连忙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