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兰鼎竞技场
很快,一炷香的时间犹如白驹过隙,悄然流逝。
大多数选手已从那令人难以抉择的审判之眼幻境中挣脱而出,脸上带着或释然或疲惫的神情。
而那些未能及时返回的选手,则已被淘汰,他们的面容上满是沮丧与不甘。
在家人的温柔抚慰与坚定鼓励下,这些失落的灵魂渐渐找回了前行的力量,情绪逐渐平复。
此时,场上仅余琯绯与琯禾二人,气氛凝重而紧张。
琯禾与琯绯目光交汇,却无语凝噎,两人心照不宣地别过头去,避免那复杂的情感在眼神中流露。
就在这时,裁判那威严而冷静的声音适时响起:“请场上的二位选手,将鲛珠置于审判之矛内!”
二人闻言,立刻驱使着螭吻向终点疾驰而去。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琯绯所骑的螭吻却突然了狂,它剧烈地甩动着庞大的身躯,仿佛要将琯绯无情地抛离。
就在琯绯被螭吻猛然间甩向空中的刹那,一道矫健的黑色身影犹如鬼魅,稳稳地接住了她那摇摇欲坠的身躯。
此刻,周遭的一切皆变得模糊而遥远,唯有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异常清晰,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深邃且温柔,其中满满地映着琯绯的身影,那是独属于她的偏爱,是喧嚣尘世中唯一的宁静港湾。
琯绯掌心传来的阵阵坚实温热,犹如触碰了一块烧红的烙铁,炽热而滚烫。
她低头望去,现自己双手不自觉地抵在了来人的胸膛。
霎时间,脸颊染上了一抹绯红,羞赧之情涌上心头。
她慌忙挣扎起身,心跳如鼓,小鹿乱撞,内心涌动着莫生的难以言喻的悸动。
“琯绯,你没事吧?!”赵婉柔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营造的关切,却让琯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身上的鸡皮疙瘩粒粒分明。
“你怎么如此不慎?!”
赵婉柔的话语未落,一双好奇的眼睛已开始细细打量起眼前那位身着玄色长袍的男子,心中暗自嘀咕:这究竟是哪家的翩翩公子,为何自己从未见过?
“不慎?恐怕未必吧!”琯禾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她的脸色微微一沉,目光锐利地看向赵婉柔。
随即,她缓缓摊开掌心,一只银光闪闪的银针赫然映入眼帘。
赵婉柔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但她仍强作镇定地问道:“大公主此言何意?”
“此乃五毒梅花针,由五个小针头精妙组合而成,每个针头内分别蕴藏着曼陀罗、乌头、天仙子、马钱子、闹羊花这五种剧毒草药。
一旦此针侵入人体,便能令中针之人在极短时间内陷入疯狂。其药性之猛烈,轻则致人肾脏衰竭,重则令人气血翻涌、逆流而亡!”
听闻此言,赵婉柔不禁愣住了。她自幼便对蛇虫鼠蚁情有独钟,曾瞒着家人偷偷拜鲛人族昔日的黑巫医风恋蝶为师。
风恋蝶曾因痴迷研制上千种剧毒草药而被逐出鲛人族,而赵婉柔能得此良机,拜其为师,实属机缘巧合。
可琯禾身为皇室公主,究竟是如何知晓这些隐秘之事的?
琯禾心中暗自问,自己究竟是如何洞悉这一切的呢?前世记忆中,你曾无数次地对琯绯施展这般手段,我又岂能毫无察觉?
面对琯禾的锐利质疑,赵婉柔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反问道:
“即便此针在你手,大公主又凭何断定是我所为?”
琯禾冷静分析,字字铿锵:
“此针需以人血为引,方能激草药之毒。
针身缠绕羽毛,显然是为了便于附着人体。施针时,只需以内力将五毒梅花针震出体外。
若要查明真相,只需检视你手上是否有五个细微的针眼便一目了然。”
此刻,察觉到事态严重的鲛人王与众人迅涌入场内,听闻此番叙述后,无不震惊万分。
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女,竟胆敢在公共场合使用剧毒,且手段之残忍,令人指!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受害者竟是皇室中的二公主。
尽管皇室对二公主的出身颇有所微词,但其尊贵身份绝非寻常官宦子弟所能冒犯。
然而,这位少女却明知故犯,蓄意加害,其身份究竟何许人也,竟敢如此肆无忌惮?
此时,人群中一位年迈的老者缓步而出,面容威严地凝视着赵婉柔,轻轻执起她的手,细细端详。
终于,在指尖处现了细密排列的五个小针眼。老者悲痛欲绝,向陛下禀报道:
“此孽障乃臣之嫡女,臣方才已查验其手,确如大公主所言,存在五个针眼。
臣与拙荆老来得女,难免宠溺过度,以致险些酿成大祸。恳请陛下责罚。”
言罢,老者重重跪倒在地,诚挚叩拜。
人群中传来惊叹声:
“啊,原来是右相赵承寅之女,难怪如此跋扈!”
赵承寅身为鲛人界三朝元老,性情刚正不阿,铁面无私,从不接受贿赂,虽位极人臣,却平易近人,毫无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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