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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吟看向那孩子的怀里就发现他怀里抱着一堆玩具,脚下也还有一堆,她突然就想起这孩子母亲早逝,这些玩具是母亲留给他最后的念想。
江晚吟当下就做出决定,她让那个男老师先抱着孩子先走,她随后就来,并且她向孩子抱着会把这些玩具全都给他带回学校。
等男老师抱着孩子走后,江晚吟飞快的拿起麻袋将这些玩具全都装了起来,就当她扛起这些玩具要走时,泥石流突然撞破了窗户!
时间骤然凝固,僵硬的恐惧死死攥住了江晚吟,她的视线里只余下那浑浊、粘稠、裹挟着断木碎石的泥浆,它咆哮着漫过窗台,如同地狱之口张开,腥腐的土腥味瞬间灌满鼻腔,窒息了江晚吟的每一寸呼吸。
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像被抽去了骨头,瘫软在那里,眼睁睁看着那死亡的浪潮汹涌扑来。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撞破翻涌的泥水,劈开混沌的毁灭,朝她扑来!
江晚吟瞬间睁大了眼睛。
周砚白,他怎么来了!?
江晚吟眼睁睁看着周砚白猛地刹住脚步,回头,目光如炬,瞬间锁定了角落里的江晚吟。
他甚至没有一句多余的话,猛地俯身,肩膀狠狠顶住江晚吟的腹部,巨大的力量让江晚吟双脚离地,天旋地转之间,已被周砚白像扛一件不容舍弃的行李般甩上了肩头。
周砚白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扛着江晚吟,朝着唯一可能的生路——那扇通往隔壁山坡的木门——重重地撞去!
而这家里人为了防止家禽跑出去,特意在门后加了一把木锁,紧紧将木门和墙壁连接在了一起。
逃生的通道就这样被硬生生阻断,而灾难也逐步朝他们靠近!
就在这时,一声沉闷又令人牙酸的撕裂声,短促得如同幻觉,紧接着是周砚白身体猛然剧震,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从周砚白紧咬的牙关里挤了出来。
江晚吟浑身一僵,惊恐地向下看去,心脏骤然冻结——木门被撞开的同时,一段从门里面露出的木刺如同地狱伸出的冰冷手指,深深贯入了周砚白的右侧的腰腹!
“周砚白!”本能地江晚吟的手胡乱地摸向那处……那滚烫的液体黏稠地沾满了她的手,无论她怎么遮掩,都遮掩不住他伤口处汩汩流出的鲜血。
可周砚白像是感觉不到痛觉一般,一边安慰着她一边继续撞着那道木门。
随着一身轻微的咔嚓声,冰冷的、带着雨水气息的风,猛地灌了进来。
那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却带着劫后余生般珍贵的刺痛。
江晚吟甚至瞥见了铅灰色天空的一角,那压抑的灰白,此刻却亮得灼眼。
门开了。
周砚白咬紧牙关吃力的继续扛着江晚吟朝山坡跑去,泥石流在她的视线里渐渐远去。
他们安全了。
江晚吟这样想着,突然之间她的视线天旋地转。
扛着她的周砚白再也坚持不住,猛地朝地上倒去,却还是稳稳把她护在身前。
“周砚白!”
远处传来了直升飞机的尖锐轰鸣声。
“救命!”
江晚吟脱掉外套奋力的挥动起外套朝远处的搜救直升飞机挥动着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