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每晚上还没有开业,玻璃门关着,酒吧在白日中安静且沉着,员工在打扫卫生,做开店前的准备。
&esp;&esp;游景把宋九宵带到每晚上,他在吧台前整理账务,宋九宵就在他的对面看着他。
&esp;&esp;他叫游景“景哥”,一声一声不停地叫,叫得陈召南心烦,忍不住打断他做作的行为:“你如果闲着没事,可以帮忙擦桌子。”
&esp;&esp;宋九宵手撑着下巴,说:“擦桌子?我没擦过桌子。”
&esp;&esp;陈召南认为他在开玩笑,看向游景。游景察觉到视线,敲电脑的手停下来:“可能是真的,他是富二代。”
&esp;&esp;陈召南说:“我也是富二代。”
&esp;&esp;陈召南没怎么叫过“景哥”,读书的时候叫过几次,大了就是开玩笑才叫。游景比陈召南大三岁,陈召南以前不待见游景,觉得叫他哥是被占了便宜。
&esp;&esp;虽然游景做了很多像亲哥才会做的事,陈召南享受得心安理得。
&esp;&esp;宋九宵叫游景“景哥”的方式和别人不同,带着故意的甜腻和撒娇,陈召南不喜欢,甚至厌恶,连带着这个人也不喜欢。
&esp;&esp;员工找游景有事,吧台只剩陈召南和宋九宵两个人。
&esp;&esp;宋九宵嘴里包着一块奶糖,脸颊鼓起来,侧放在桌面上。他盯着陈召南,似乎在等他先开口说话。
&esp;&esp;陈召南问他要不要抽烟,宋九宵摇头,他说他其实讨厌烟味。
&esp;&esp;“哦。”陈召南没什么表情,立即用打火机点燃一支烟,将第一口烟喷到宋九宵的脸上。
&esp;&esp;宋九宵躲避不及,嫌弃地用手在空气中挥了两下,对于陈召南故意的行为,他也不抱怨,只是眼神看起来不高兴。
&esp;&esp;“不过,”宋九宵抬起臀部,坐得离陈召南远了一些,“我喜欢景哥身上的烟味。”
&esp;&esp;“是吗。”
&esp;&esp;又没什么不同,陈召南无所谓想到。游景和陈召南一直抽同一个牌子的香烟,他们身上的味道也没什么不同。
&esp;&esp;“我爸也有这个牌子的打火机。”他看见陈召南指间的打火机,突然这样说。
&esp;&esp;“我不介意你叫我声爸。”
&esp;&esp;“你多大?”
&esp;&esp;陈召南回答:“二十八。”
&esp;&esp;宋九宵笑得很好看,牙齿白得刺眼,陈召南怀疑他做了烤瓷牙,像个假人。
&esp;&esp;转眼又觉得自己斤斤计较,显得小气,非要在宋九宵的脸上找瑕疵。
&esp;&esp;“我才二十。”
&esp;&esp;“所以呢?”
&esp;&esp;“没什么。”
&esp;&esp;周围有一股厚重的奶糖味,人工糖精的劣质感,就像宋九宵的脸蛋,也是腻人的奶糖。陈召南快吐了。